Creature-wild

要把全世界的爱都给摩根公主才可以哦

盾铁 向日葵(一发完)

盾铁 向日葵

傻白甜慎入!没有大场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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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杰斯是在跑步时发现那片花田的。

   他喜欢跑步,为此他饱览过天蒙蒙亮时的华盛顿一种亘于颓废与朝气之间的奇异的美。而现在,准确来说是三个月前,他正式搬进了位于纽约郊区的复仇者基地,这座四四方方的建筑通体用钛钢、筋条和少量水泥完成,还有部分是3D打印的产物,用史塔克的话来说,就是“这会成为行业标杆”,前提是有这个行业的话。

     罗杰斯不喜欢这儿,不喜欢这栋冷冰冰硬邦邦的庞大的金属坨子,复杂的身份检验和遍布各处的密密麻麻按钮让他烦恼又欣慰,他恼于自己那颗七十年前的脑袋迟迟不肯接收新事物,尽管他本意并非如此,又欣慰于这个时代的科技足以识破每一个拙劣的谎言、甄别每一张形色面孔,从这一点上来他又由衷佩服史塔克了,未来学家脑子里总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为他人所不理解。比如说,他上次路过他房间时,看到那张总被各类扳手铁定盘踞的桌子竟然伏了一本封面花哨的书,两个系着动物毛皮围裙的男子裸露上身,一人持弓,一人把持一辆马车的索绳,背景是夸张的金色,有一轮灼灼太阳和一片模糊的圆盘状花朵。他只看了一眼就匆匆离去,最后也没能弄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现在把时间拨回此刻,他正奔跑于一条尘土飞扬的小径上。这是他今天发现的新路,从基地的后门出发跨过两条浅溪再穿过隐形电网层(史塔克要求他们随身携带身份牌因为基地总需要最高级别的安保措施),他来到了这条路上。慢慢把脚步挪动起来,沿途风景令他心醉,红苜蓿丛上方飞舞着纸片似的白蝴蝶,啤酒草的清香随夏日清晨的微风摇曳,蓬勃的生机从肉眼看不见的大地内部拔身而起,通过野草、野花和成荫的树木一直传递到天上,于是便有了鸟儿,有了微风,有了天边还未散去的整块整块的叠叠云翳。

   他奔跑着,穿过树林和水渠,在汗水浸透背部衣物之际,他来到了这儿,一片意料之外的目的地。

    他从未见过这么多的向日葵,它们并肩接踵地伫立在平整的田垄里,整齐一致地把盘子那样大的黄灿灿脸蛋转向太阳,仿佛是太阳给了它们颜色,它们用虔诚的信仰回报一样。偶有一两只不肯屈服的脸庞出现他清晰的视线里,“叛兵”,他轻轻笑出声,然后抬腿走下去,走进那片金黄土地。

    那仿佛是另一个境地,一个充满了活力与生机,痛苦通通被摒弃在外的境地。在那里,阳光和雨露并存,微风夹杂薄雪,连扑面的微微灼烫的空气也能被视作好客的热情和友善的洗礼。

    “这真是个好地方”,他下次结论,并决心这儿就是他难能遇见的一片未被工业和金属同化的净地了。

     回程的路途一样轻松愉悦,他怀揣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秘密,像揣着一只神奇的史前生物,他想与人分享,又不知该从何说起。这片花田是谁的?史塔克买下这块地皮的时候没发现?那儿离基地顶多不超过十英里。他一面想,一面走,偶尔抬头从繁枝茂叶的空隙里掠一眼被阳光照的发白的浅蓝天空,偶尔也拯救一两只落单的小鸟儿和搁浅在水洞里的鳞片泛着红色光芒的小鱼。

     回到基地时已经近上午九点了,新复仇者们已经在娜塔莎的组织下开始训练。他走过去,拿起一条毛巾擦了擦额头和颈子上的汗渍,并向娜塔莎询问新成员的情况。

    “他的翅膀总容易被挂到勾到,”她指向猎鹰,换来一个埋怨的眼神,“她倒是不错的,但她的力量太强,我是说,这儿除了幻视,几乎无人能与她抗衡,”旺达是个好孩子,在他进来时就乖乖停下来冲他点头,“说到幻视嘛,他去叫史塔克起床了。”

    “他还没起床?”罗杰斯停住正赶往餐厅的脚步。

   “是的,他最近好像在研究什么新玩意儿,我搞不清楚他,我甚至看到过他捧着一本’灌溉与农学’看的津津有味,要不是基地有无时无刻的身份扫描检验,我真怀疑那是个变异的德州农场主了。”

    “我去叫他起床。”他想起那天他路过他房间时看到的那张诡异封面图,男性的结实的大腿和腹部均匀隆起的块块肌肉。

   “我在想些什么,”他甩甩头把那些画面丢出去,在途径的食物窗口里拿了一瓶牛奶,他停下想了想,最后又拿了一罐咖啡。

    在半道上他遇见了幻视,这位可怜的刚出生不到一周岁的仿生生命体还没能感受到爱情的美妙滋味,看起来就快被他可恶的“嗜睡老爸”逼疯了。尽管从那张红通通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罗杰斯敢打包票他那颗尚未启蒙的心已经被史塔克无所不用的赖床技巧折磨透了。

   “嘿,”他向他招呼。

   “啊,队长,”他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张脏兮兮的抹布。

   “真抱歉今天由你来代劳叫醒他的工作,我今天晨跑的路上发生一点事没能及时赶回来。”

   “没关系,队长,”他摆摆手,两只眉毛似乎揪了起来,罗杰斯不确定“皱眉”的动作符不符合他的程序设定,所以用了“似乎”。

   “其实他已经起床了,史塔克先生,他应该很早就醒了,”他歪着头向他阐述他于房间里看到的一切,“更大胆一些的猜测,我认为他应该是一夜没睡。我看到他的黑眼圈了,还有眼睛里的红血丝。当然不能漏掉已经见了底的咖啡壶。”

   “他最近又在鼓捣些什么?”他问,眼神又转向他手里沾满了机油的黑漆漆布条,“这又是什么,他攻击你的武器?”

   “不,不是,”他用那双纯澈的眼睛看向手里的破布头,“史塔克先生很…和蔼,他只是让我在用它擦脸和把它洗干净之间做选择。”

   “…和蔼?”他愣着脸发问。

   “有什么问题,队长?”

   “以后记得让罗曼诺夫教官给你加一门语言课。”

     他果然是一夜没睡。

    罗杰斯通过工作室透明的双层玻璃门望进去,里面的场景很熟悉,一张黑色大床搁置在灰色半隔断墙后面,墙体这边就是他的工作室,一间冷冰冰的时刻充斥着机油味的半封闭屋子。罗杰斯不喜欢这儿,一直不喜欢,他讨厌在史塔克嘴里“多有科技感”的银灰天花板和黑色工具台,也不愿意触碰一下任何与他工作有关的东西,例如密布公式的图纸和时常带着点儿史塔克体温的扳手和起子,他前些天试图帮他整理过那张乱糟糟的桌子,他把铺散的纸张摞起来,并用手抚平了它们身上蜷曲的四角和伤口一样贯穿了整个身子的折痕,他把五金部件和金属工具用干净抹布通通擦拭得亮晶晶,然后将这对打扮清爽焕然一新的老伙计们收进箱子里,就放在工作台一个角落,史塔克伸手可即的地方,但还是遭到了他的训斥。

     “你怎么能随手动别人的东西!”他气得满脸涨红,小胡子一抖一抖,罗杰斯向他解释“你的桌子实在太乱了,乱成一团,我帮你收拾一下你可以很轻松拿到你需要的东西的…”,“我从没有找不到我需要的东西!不用你操心!不许再碰我的桌子!我警告你罗杰斯!”

      因为这罗杰斯生了他的气,他不理他,也不跟他说话,不再去叫他起床,也不去催他睡觉。他以为自己永远不会理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了,他蛮横又不讲理,不可理喻到极致,比南方种植园主的小儿子还要跋扈,比气焰嚣张的地头蛇恶霸更加令人生气。

     但今天他发现这个“永远”似乎永远都不会实现。他缺席的这几个早晨和夜晚证明除了他,没人能让那个“一团乱的疯子”安心睡觉、准时起床。

      “扣扣扣,”他弯起手指敲响房门。

     “别来烦我!”里面即刻传出生气的怒叫,“我没有赖床,吃了三明治,我正在进行一项绝密实验,除非外星人卷土重来,否则别来打搅我!”

   这样的威胁只能唬唬对他不甚了解的新来者,例如幻视,罗杰斯敢保证那个可怜的孩子连门都没能进就被糊了一脸的抹布。但这招对他没用,他把身份卡对准防卫系统的卡槽一刷,门即刻就向两边划开了。

    “ 哦,罗杰斯,”正低着头不知道在修理一样什么机器的人头也没抬,冲着空气叫出他的名字。

   “你又在研究什么?”他走过去,把牛奶和咖啡都放在工作台边上,然后蹲下去与潜心研究的科学家处在同一水平线上。

   “我以为你再不想理我了,”他抽空给他一个眼神,眼睛周围密布浅浅笑纹,眼睛里却涨满了藤蔓一样蜿蜒的血丝。

   “我怕你哪天倒床不起,会摊我一份罪。”

   “放心,队长,就算我哪一天死去,也会记得在咽气之前写封遗书洗脱你的嫌疑。”

   “别说这种话,”他沉下声去,“永远别说这种话,史塔克。”

   被平白呵斥的人停下手里的动作,歪过头看向坐在旁边的大个子,“人总会死的,我不在乎这些。”

    “我知道你不在乎,你什么都不在乎,你只在乎你手里那堆靠汽油工作的破烂机器。”他顿一会,眼睑垂下不敢再直视另一双眼睛,“可某些人会在乎,某些在乎你的人。”

    “当啷”一下史塔克手里的银质小锤从目标身上滑过,砸到结实的钴钢地板。他认真辨别了一会儿那句“某些在乎你的人”里包含的语气和声调,但那句话存在的时间实在太短,他又在丁丁当当地劳作,还没等他仔细把那几个单词收进耳朵里,就被逐渐滚烫的空气蒸成一片白雾了。

    “你呢,”他复又捶打起来,将自己的声音埋在反复的单调的敲打声里,“你会在乎吗?”

    

     这是他第二次来这片花田。

     这片净土在月光下晦暗了些许。他坐在粗糙的田埂上,松软泥土发出一阵混合着昆虫气味的淡淡芳香。不同于白日的生机勃勃,失去太阳照耀的这群植物纷纷垂下了脸,像一群缴械的士兵,也像失去头领的羚羊,他看着这片被暗暗白光笼罩的花朵,觉得自己也变成了它们中的一员。沮丧在空气里泼墨一样撒开,和着这黢黑的夜,将一整瓶恶臭的由不安、忐忑和失望酿成的酒液灌进他嘴里。他想起白日里的争吵,此刻他仿佛成了一个见证者,用灵体穿梭时间,浮在半空看那两张争论不休的脸。“你会在乎吗?” “…当然,我在乎你,我在乎每一个战友的身体——这,这关乎任务的成功与否。”  “——带着你该死的任务见鬼去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托尼…” “别再来吵我了,罗杰斯,看在上帝的份上赶紧滚出去吧!”

     回忆时刻到此为止,罗杰斯。他叹一口气,阻止自己再往下想去。

     他们总是吵架,总有大大小小的分歧。差异从来不能被消除,这他明白,也清楚自己与某个人的意见永远不能达到未经商量就高度一致,但这些都不能成为阻碍他们成为朋友的理由。是的,朋友。什么时候对他改观的,罗杰斯自己也说不上来,或许是那趟“one-way trip”让他看到那人嬉皮笑脸的面具下勇敢而坚韧的钢铁之心,也或许是更之后的相处,他日日夜夜勤勤恳恳的创造发明,忙的像只筑巢的蚂蚁,不过他筑的是整个地球整个人类的安全堡宇。他渐渐明白他从不对人友善牙尖嘴利刻薄欠揍的原因,他渐渐从他的表象里抽丝剥茧,脱掉那一层一层的斑斓外衣,褪去他身上所有的标签和定义,他看到的是一条干净、纯澈、如同被暴雨冲洗过的湿淋淋的灵魂。无法不被他吸引,罗杰斯吐出一口气,然后看着它化作白雾消失茫茫夜空里。

     他走下花田,用手抚摸那些垂头丧气的花盘,细密的绒刺轻轻扎进他布满粗茧的手心,带来一阵浅浅的瘙痒。他一路走下去,怀着一腔不知与谁诉说的黯淡情绪。黑土壤被他的鞋子踩实,又被夜风扬起,他的视线被尘土和一米多高的花朵遮住,他只能漫无目的地走,穿行在道道沟渠间。

     他逐渐深入花田腹地,周围静悄悄只闻虫鸣。

     于是那阵“哗啦啦”的声音就变得突兀而诡异起来。

     他眼里立刻翻出警觉,朝那阵水声慢慢走过去。

     “她渐渐为他着迷——天空是他的桂冠、树林是他的垂帘…”

     有人在这儿读书?他听到轻微的纸张翻动时的摩擦声。

    “——众神怜悯,将她的脸庞化作花朵——”

    他越走越近,已经能看到某个伏在一隅低声朗读的身影。

    “可怜的克吕提厄——她终究没能得到爱情的眷顾。”

    “托尼?”

    “——史蒂夫!”

    他慌慌张张站起身子,把手里一本小册子背到身后去,仓促之间又打翻了脚边的水桶,水流扑泻出来,簌簌从他的方向淌过他身边。那仿佛是一条牵连的线,也是一条无形的绳索,一头拴着惊措的男人,一头拴着他。

    “你在这里干什么?”他艰难地从密集的花朵里穿过去,终于走到他身边那块圆形的空地里。

    “不管你的事,罗杰斯,”他硬撑着强硬起来,仿佛想用刺人的话把他逼回去,“我们刚吵完架,让我提醒你,我还没消气,你现在别来触我的霉头。”

    他笑起来,为他罕见的紧张的失措。“你管那叫吵架?我以为那只是我们寻常的调剂,我们哪天不吵架?”

    “少废话,赶紧出去,这是我的花田,你不能进来。”

    “那你就应该在门口那个隐形的警报系统上把我的名字删去。”他揭穿他,月光洒在他脸上,把那冷硬的线条融化,他整个人变得柔软、温和,散发着一股让人难以抗拒的暖意,像一条初解冻的小河汩汩向他流去。

    “我——”他语塞,却还梗着脖子预备反击。

    “你什么时候买下这片花田的,我以为这是片无主荒地。”他打断他,并邀请他一起在月光下漫起步来。

    “不是,不是我买下,”他结巴起来,“…这是我种的。以前的确是块荒地。”

    “你种的?”他惊讶地停下步子,“我记得一个月前这儿还是一片废墟,我——我才想起来我以前来过这里,这是片垃圾场,全是满天飞的苍蝇和蟑螂。”

    “是啊,”他随口答道,“我花了很大力气,请了一个农学小组,你知道的,我在这方面没什么研究。他们告诉我这片地碱性重,而且土层厚,土质硬,不好埋管,这意味着不能有充足的水源——你知道这破天气,西风永远吹不到这儿来…”

    “所以你在看’灌溉与农学’?”他忍不住笑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说了不让你再动我的桌子的!”他做出个凶狠的表情,试图震慑这个笑得前俯后仰的家伙。

    “不是我,这次真不关我的事。娜塔莎看到的,她以为你要做个什么灌溉机器人。”

    “哦——那,那好吧。”没法找那个女特工算账,他只能把这事掀过去。

    “不过,我也看到过你桌子上有本奇怪的书——别误会,是你自己没有收好,我在门外就看到了。”

     “是不是我趴在地板上睡着的那天…”他自言自语起来。

     “可能吧,我没看见你——你睡在地板上?”

     “我那天累极了,没能爬回床。”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大惊小怪。

     “嘿!你!你答应过我什么?”他生起气来,一把拉住他的手臂。

     “我答应过你什么?”一个趔趄他险些跌倒,也恼火起来,“你在乎吗?你说我只在乎那些喝汽油的破玩意儿,你呢,罗杰斯你呢!你只在乎你那该死的任务!”

     “托尼!”他喝止住他。

     雾气渐渐聚拢起来,月亮被厚实的云层遮住,天空暗下来,周遭一切变得模糊而难以捉摸。沉闷在长时间寂静的催化下愈发浓稠,托尼只觉得自己正身处一片不见底的黑暗的郁郁深渊,更糟糕的是有一双手正使着劲费力将他向下拉扯。

     “…你别管我了,”他拂开手臂上那只手,“我们永远也无法理解对方,没办法在对方的立场上思考问题。不如现在说清楚吧,我承认我有点儿享受被你管制的那段日子,我的意思是——上帝,我的生命里从没出现过你这样麻烦又不听劝的人!”

    他激动起来,食指一下一下戳在罗杰斯的肩头上,“听清楚,史蒂夫,要么你现在承认你就是该死的在乎我——我是说——鬼都能看出你该死的在意我!要么你现在就滚蛋!从我的花田里——我的心里,卷着铺盖卷滚蛋!”

    “我的心里”。

    罗杰斯就是被这几个字完完整整击中的。他愣在那儿,愣在一朵不停用头蹭他肩膀的向日葵边。面前的人还在喋喋不休的数落他的数宗罪过,但他充耳不闻,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阳光正普照,花香畅行,昆虫与飞鸟共谱一首奏鸣曲,他眼前迅速回放出数个画面,他的眼睛变成金红色,他的头发被蓝光映白——都是他——面前这个情绪激动的小胡子早就不知不觉填满了他的心。

     “为什么种这些花?”

     被一副厚实胸膛紧紧抱在怀里,这名能在全球最聪明的人力排上前十名的号称一秒能解决普通人半年也无法彻底计算出的物理学难题的科学家,突然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是向日葵?”他在他耳边低声询问。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我知道?”他诧异,“不,我不知道。”

    “别骗我,罗杰斯,你看到那本小册子了——我承认那很蠢。”他推推他的胸口想让自己呼吸点儿新鲜空气,他的拥抱又紧又热,让他说不出话的同时还难以喘气。

   “那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看到两个男人。”他放松了一点力道,为胸前的小胡子腾出一点空间,不太多,但足够他吸气了。

   “你从来不看希腊神话?”

   “看过一点儿。”他老实回答。

   “…可怜的克吕提厄,她爱上阿波罗,盼着能得到一丁点儿他的赏识和爱慕——”

   “不,不,”他打断他,松开怀抱扳住他的肩,“你这个是谬误版本。托尼,你买到盗版书了。克吕提厄是太阳神赫利俄斯的情人,但后来赫利俄斯移情别恋,又爱上波斯公主琉科托厄。最后她不吃不喝,死了。”

   “你——你什么意思?”他恼羞成怒,脸颊变成绛红色,这个一本正经纠正他错误的男人该死的让人讨厌。但那双眼睛,又该死的令人沉湎。

   “我的意思是,”他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你不是克吕提厄,我当然也不是赫利俄斯——”

    一幅画出现在托尼眼前。用炭笔描绘的这一片偌大花田。笔触温柔而细腻,挺直的花杆遒劲有力,柔软花瓣沾着露珠几片,被风抚皱的花洋波浪似的向太阳的方向倒去,“——真漂亮,”他由衷赞叹出声。

    “如果这世上一轮太阳叫史塔克,”他抬起他的脸轻轻吻下去,在四片嘴唇的空隙间补完这段温柔的呢喃——

    “那么就有一片向日葵,叫做罗杰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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